花花大少的寵物皮卡丘剛剛過了一把“技能放大”的癮，就被自己的主人收回了精靈球裏。花花大少吃力地躲開那只被皮卡丘攻擊過的大扇貝的憤怒回擊，舉起手中的光明魔杖發動攻擊，“乓”地一聲，大扇貝被秒殺。

“好了節操獸，放我出去吧。”夏至看到外面沒電了，敲了敲節操獸那軟綿綿的蘑菇“墻壁”，環繞立體聲再次響了起來：“雖然我不想說，可是主人，其實你是可以從我的眼睛和嘴巴發動攻擊的。”

“什麽？你怎麽不早說啊。”夏至真是喜出望外，作為一個脆皮奶媽，她最大的弱點就是防禦，而節操獸的這句話，簡直就是為她再加了一個持續性的防禦buff，而且萬一有人從她的背後發動攻擊而她沒有發現，以節操獸那和“踏雪無痕”不相上下的移動速度，帶她躲開攻擊也是妥妥的。

節操獸的“窗戶”輕輕一翻，說：“還不是你太懶，口糧充足的話我早就變回頂天立地的漢子了。”

頂天立地的漢子什麽的……夏至瞬間想起她第一次見到節操獸時，那個頂天立地的華夏國文字版的大“節操”。可是來生online已經把文字版節操獸和諧掉了，節操獸就算再成長，也只能是一只巨大的蘑菇，而不是文字版的“節操”了。

莫名有點遺憾，夏至嘆了一口氣。

“咕嚕”，一個私聊氣泡冒了出來，與這片美麗的海底世界格外搭配。

“（悄悄話）夏夏的小桃子：夏夏，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，你想先聽哪個……”

夏至看著陶瑤瑤發過來的話，有些恍惚。自從進了海底世界，她就不能帶陶瑤瑤一起練級了，也不知道她在陸地上過得還好不好。不過，有烏托邦在，想來應該是很好的吧。

“先說壞消息吧。”夏至覺得，先苦後甜比先甜後苦好受一點。

“（悄悄話）夏夏的小桃子：壞消息是……我可能，要暫時離開游戲了。”

夏至楞了一下，為什麽？難道是上次期末考試的打擊太大，讓陶瑤瑤打算這學期a掉游戲專心學習嗎？可是，她白天並沒有說這件事，所以，原因應該出在游戲裏。

“（悄悄話）夏夏的小桃子：夏夏，我的小店所在的那一排位置，被一家現實裏的公司‘整租’下來了，所以我的小店要關門了。”

什麽？！

夏至有點著急，和花花大少打了個招呼，游到一塊沒有扇貝的礁石上面，給陶瑤瑤回消息。

“（悄悄話）夏夏夏薔薇：為什麽會這樣？什麽公司這麽霸道，說租就租，店主們沒有抗議嗎？”

陶瑤瑤的裝備店開的時間不長，位置也不好，遠遠比不上寧靜致遠的咖啡店、喜迎明天的面包店，甚至連天天天藍那個隱藏在小巷子裏的技能書店都不如。可是她的名氣已經打出去，所以即使店面偏僻，依舊有人慕名而來。

她能開這家店，多虧了烏托邦家族。族長鏡中仙是一位年輕低調的青年，在那條商業街上開了一家茶館，平時做的最多的卻是和客人們對弈，生活過得仿佛大隱隱於市的仙人。他聽說了夏至和陶瑤瑤進游戲的原因之後，就主動提供了許多幫助，其中就包括為陶瑤瑤的名氣造勢。

畢竟學習縫紉和冶煉的生活玩家那麽多，酒香也怕巷子深。所以，夏至和陶瑤瑤一直很感激他，更何況，陶瑤瑤開店的資金也得到了鏡中仙的資助，但他並不是借給陶瑤瑤，而是入股。可是現在，店沒有了，以後怎麽辦？

“（悄悄話）夏夏的小桃子：聽說是wd集團進駐呢，要在那裏再建一個大商場，就像大舜商場那麽大，裏面還會開各種現實當中的店，相當於把現實中的wd商城搬進游戲。夏夏，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起去試穿衣服啦。”

陶瑤瑤的消息雖然是文字版，可是夏至能夠看出她的語氣，一點都不沮喪，反而很開心。

“（悄悄話）夏夏的小桃子：夏夏，你就不好奇好消息是什麽嗎？我都忍不住要說了。好消息就是……”

陶瑤瑤賣了個關子，好在下一條私聊很快就到了。

“（悄悄話）夏夏的小桃子：wd集團給了好多‘拆遷費’，我還清鏡中仙族長的資助之後，剩下的金幣加上我這麽久以來攢的錢，剛好夠還債呢！”

還債？

夏至看著這兩個字，有點不敢問陶瑤瑤，這個“還債”指的是她欠neil的債，還是……

“（悄悄話）夏夏的小桃子：啊哦，剛才那條沒說清楚，我的意思是說，所有的債哦，你的，我的，全部。”

夏至看著這句話，鼻子忽然一酸，眼睛裏熱熱的。

雖然好的衣服和武器很掙錢，可技能熟練度是要一點一點慢慢累積的，陶瑤瑤每天要在自家小飯館做服務員，打烊之後還要刷盤子，每次上游戲都很晚，連作業都是第二天早自習的時候在教室裏補，即使是這樣，她還是咬牙堅持到現在，還把vr耳機的錢、vr眼睛存儲卡的錢都掙出來了……這真的是一件非常、非常不容易的事情。

“（悄悄話）夏夏夏薔薇：小桃子……真的是辛苦你了……我不知道說什麽才好，只能說，謝謝你，真的……”

遠在陸地上的陶瑤瑤看到這句話，猶如漫畫般的臉上卻露出了一個苦笑。她能想象到夏至感激涕零的樣子，可是這個傻瓜，是不是忘記了什麽事情啊？

“（悄悄話）夏夏的小桃子：夏夏，是我買了你的vr耳機卻沒給錢，所以，我只是在還債啦，而且還有上次存儲卡的錢。說實話，我拼了這麽久，也有點累了，碰巧趕上被收購這件事，所以就想退出了。”

“可是，你可以換一個地方重新開始啊，不如就來海底怎麽樣？”夏至有點著急，她記得陶瑤瑤當初進游戲，就是沖著來生online裏面沒有外掛、沒有工作室，生活玩家們含金量很高，能掙錢。事實證明她是對的，這才一個寒假多一點，她就把vr耳機的錢掙出來了，雖然給她的是友情價。

她還沒有為自己、為家人掙到錢就退出，太可惜了。

“（悄悄話）夏夏的小桃子：夏夏，我打定主意了，我想專心學習了……”

看著夏至發來的惋惜，陶瑤瑤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。除了她自己，誰會知道她進游戲為的是尋找另一個人呢？可是李子瑕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，這麽久了，她一點線索都沒有。她每天都刷著班級群裏的消息，也每天刷著李子瑕的空間和微博，可是李子瑕的消息還是太少太少了，她累了。

“嗨小桃子！”陶瑤瑤擡頭去看，是涼暖自知，他們烏托邦家族最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一個女玩家。

陶瑤瑤進家族很久都不知道涼暖自知的職業是什麽，今天看到她在喜迎明天的面包店做店員，學習烘焙可愛的小餅幹，或者自己做可口的奶油蛋糕，明天就又看到她跑去寧靜致遠的咖啡店手磨咖啡，後天又去天天天藍的技能書店去打醬油……偶爾也會來陶瑤瑤的小店幫忙做“模特”，用“試穿”模式穿上那些精心打造的裝備，展示給顧客們。

後來陶瑤瑤才從家族聊天頻道中拼湊出，涼暖自知是喜迎明天的侄女，進游戲純粹是為了“玩”，什麽好玩就玩什麽，沒興趣了就換一個，充分利用游戲的靈活性體驗生活，找到自己真正感興趣的事情。

與她相比，陶瑤瑤覺得自己根本不是在玩游戲，而是在被游戲玩，玩到學習成績都下降了。

“小桃子，你每天都那麽辛苦，現在終於可以休息一下啦，”涼暖自知說，“你接下來打算幹嘛呢？”

沒等陶瑤瑤說話，涼暖自知又說：“你知道嗎，這次和wd商場一起進駐的還有各種培訓班，我打算去學習唇語，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？還有好多別的技能可以學哦，都是在現實當中能用到的。”

陶瑤瑤有點奇怪涼暖自知為什麽會對唇語感興趣，但她沒有問。她搖搖頭，笑著婉拒了。她和族長鏡中仙約好，要將全部金幣交給他，由他扣除他自己應得的部分之後，剩下的那些按照當前的兌換比率，折算成華夏幣，打到她父親的賬戶上。現在，是時候去他的茶館了。

“咦？”擦肩而過的瞬間，涼暖自知看著自己的彈幕，自語道，“‘來生第一美男’的真人照片被爆出來了？”

這本是一則八卦，可陶瑤瑤的心跳卻忽然加快了。她停下去往茶館的腳步，鬼使神差地調出系統面板，從內置搜索引擎進入了來生online的論壇。

與此同時，雷霆領域的家族頻道也炸了。

“（家族）雲傾：啊啊啊我看到了副族長的真人照片，好帥啊！”

夏至剛看到這句話，就聽到“噗”地一聲，彩虹氣泡突然破了。這個道具是有使用時長的，每只氣泡裏都有30分鐘的氧氣，必須在倒計時結束之前使用新氣泡，不然就會溺水。夏至剛才和陶瑤瑤說話，把這件事給忘了，也沒有註意到系統時間旁邊的倒計時。

不會游泳的夏至猛地被海水灌了一鼻子，胸前好像突然被壓上了一塊大石頭，脖子也一陣發緊。她想叫花花大少幫忙，或者叫節操獸往海面上浮，可是不管是說話還是打字，她好像都做不到。

“完蛋，我要掛了，要掉到79級了，要回到陸地上了！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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